《魔戒3：王者无敌》 句号或者惊叹号

2004年03月16日13:56:08　网易社区　和运超


一、

　　刘德华曾经为在1995年出版的自传起名《一个美梦不回头》，今天用它来形容一下彼得·杰克逊花费7年时间经营的《指环王》系列，可以算是恰到好处。

　　托尔金在半个世纪前完成的这部小说，是他多年研究欧洲传说和中古时期各民族语言的结晶，小说的各王国的世系和人物对于一般人来说超乎想象，屹立于英语基础上的小说，加上托尔金改造的昆雅语、辛达语(主要是精灵语言和一些咒语)，但是《指环王》的创造性相比其他欧洲历史传奇小说没有太大的不同。

　　《指环王》原著需要很大的解释才可以看明白，并不是因为故事的复杂，而是因为有太多人物的来龙去脉和地名典故，包括语言的意义。这样的故事和我们猜测过去的一些古典诗文一样，然而好在《指环王》并不是枯燥的诗文，它可以凭借故事性赢得在欧洲现代文学应有的荣耀。

　　彼得在学生时代就为它着迷，在万千西方读者中不算什么，也许还有很多影视界前辈都是《指环王》的魔戒迷，但是只有彼得，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方用合适的条件将《指环王》搬上了银幕，实现了多年来西方读者的梦想。彼得赢得今天的荣耀不会是一场偶然。

　　二、

　　我们中国或者说东方的读者观众，对于《指环王》最直观的感觉就是神奇魔幻，最直接的联想就是《西游记》、《封神榜》，这并不算奇怪，但绝对是一场美丽的误会，如同我们把司哥特或者显克微支的小说和《三国演义》相提并论一样。

　　欧洲文学的想象力和现实是紧紧关联，反映到电影里面也是如此，所以西方的这一类电影拥有市场和接受的空间，科幻和幻想并不一样，魔幻也是如此。

　　我们追述一下西方文学的源头希腊神话和荷马史诗就能理解，西方人的想象力从来都立足于现实生活和人的本性。和我们的穆天子西王母，嫦娥奔月完全不是一种逻辑。

　　《指环王》电影前面两集，也都有明显的现实特征，可以说彼得找到这部电影成功的精髓，把它当成史诗为主、魔幻为辅的作品。所以，《指环王1》中魔戒的诱惑力，护戒使者的团队精神在一路上经历重重的考验，最终以甘道夫的自我牺牲和博罗米尔得不堪诱惑形成强烈的对比。但是，博罗米尔最终死在阿拉贡面前时，依然恢复了作为护戒使者的正义脸孔，他的死还是有动人的一面。

　　《指环王2》在第一集基础上划分三条线索，在形式上有了新鲜的叙事效果。但是第二集最引人入胜的不单单是战争场面的提升，而是在面临战争危机的态度。罗翰国国王保卫人民虽然把人民推向困境，但是他始终没有退却。而阿拉贡他们也是勇敢的帮助罗翰人民，更难得的是，刚多王国的小王子法拉米尔经受了魔戒的考验，不再重复哥哥博罗米尔的覆彻。

　　电影把《指环王》的故事经过简化，把一路的艰险和现实的矛盾结合，没有简单的作为一个历险的故事，而是拥有丰富的象征意义的主题。电影本身就把这最最简单的东西提炼出来，在大制作的包装下，《指环王》合理的成为21世纪电影的代表。

　　史诗是最容易产生经典意义的类型。历数好莱坞的杰作，从《乱世佳人》开始，50年代《十戒》、《战争与和平》、《桂和大桥》、《宾虚》，60年代《阿拉伯的劳伦斯》、《日瓦戈医生》、《西部拓荒史》，70年代《教父》系列、《虎、虎、虎》、《星战》系列，80至90年代《甘地》、《与狼共舞》、《勇敢的心》、《铁达尼号》等等。这些不是全部，但代表了各种类型的影片，在好莱坞的指标下，所有的题材到最好的程度时，都可以达到史诗的高度，好莱坞的伟大指出就是这样永远和大制作、大气魄、大无畏等等词语相联系。

　　这些不是像我们所以为只和一个“钱”字有关，当我们的国人以为用上1亿5千万美元或者2亿美元也能打造出美伦美焕的《西游记》和《封神榜》时，忘记了好莱坞追求细节和团结合作的务实精神，好莱坞近百年的历史就是培养出最好的团队，这样才可能拍摄出那样多优秀的大制作影片。

　　三、

　　《指环王：王者无敌》给我们是一个完美的句号，不如说是一个完美的惊叹号。事实上说这是一部优秀的续集电影已经不太确实。原则上这和《黑客帝国》系列属于另外一种三部曲电影，他们本质上是一部完整的电影，但是分成了三集拍摄。这跟以往的《星战》系列和《教父》系列显然不同，我们接受《指环王》的洗礼，它即将创造当年《铁达尼号》的辉煌，这是电影时代的荣耀！

　　《指环王》系列的技术并不能刻画进电影时代，烙下多少划时代的痕迹。《指环王》只是在电脑拍摄的意义上达到最大的发挥，这和当年《星战》、《终结者2》以至《拯救大兵》的视觉冲击和突破不可同日而语。

　　《指环王》也没有在幻想上带来多少新意，也许因为我们是产生过《西游记》的国度；但是它带来了无懈可击的实现幻想的能力，那是我们的第五代或者第六代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当然不否认他们心中有过类似的想法，但那永远都只是心底的声音，如同《角斗士》中老凯撒说：“罗马曾经有过梦想，但那只能悄悄说，一旦说出来就会破灭。”

　　因为电影的核心还是故事，《指环王3》的整体依然延续前面两集，没有爱恨也没有情仇，还是大开大合的正义和邪恶的战斗，不过比的表现的是壮丽的中世纪战争，也许从视觉上它和《星战》没有本质上的不同，老外对怪兽的想象总是大同小异，但是《指环王3》继承的史诗片的煽情绝对超越《星战》纯娱乐的层次。罗翰国王在佩兰诺平原大战前的说话和《勇敢的心》不谋而合；后面魔都之门前，阿拉贡那句“为了弗罗多！”和《勇敢的心》里面华莱士说“为了我们的自由！”是不是很相似？

　　战争的冲击，的确在佩兰诺和毁灭刚多首都那场长达20多分钟的精彩大战中让人赏心悦目。然而在此之外把魔都之战就显得很仓促，(也许在11月份出版加长版DVD中，多出近50分钟内容可以有更细致的刻画。)可是同时表现山姆和弗罗多踏上末日火山却能够让我们感到影片的激动人心。即使那战斗很没有新鲜感，但由于最终高潮的来到，也可以扣人心弦。何况在末日火山那场戏虽然不长，但魔戒的力量却依然让人惊心动魄，伊利亚·伍德的表演没有让人失望，也就是在《指环王2》和《指环王3》中，我们才发现伊利亚·伍德那清澈的眼睛和忧郁的眼神是多么适合弗罗多。

　　《指环王3》在把魔戒对咕噜和弗罗多的诱惑，以及山姆对弗罗多的友情同时表现出来，诱惑的力量在西方文学的由来已久，丛荷马史诗、希腊神话甚至圣经中都可以找到源头。弗罗多和山姆的护戒之旅是和诱惑作战的旅程，它是象征意义上的表达，尽管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好的方式，但是可以肯定彼得在《指环王3》里面，没有让我们失望。

　　正义和邪恶的战争的主题，也许托尔金当时在40至50年代有着深层次的体会，但是今天呈现这一主题已经很滥，彼得找到这魔幻和史诗交错的方式来呈现，不是让人觉得它比战争片更好，而是他很完美的实现这一泛滥的主题。《指环王》系列总的来说就是这么一个意义。《指环王3》是一个句号但更是一个惊叹号，然而，终究是一个美梦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