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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ng Lords(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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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罗多 发表于 2008-7-23 15:4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2007-12-23 17:18
标题:Young Lords
作者:Sanaryelle
翻译:豆蔻梢头
级别:G
角色:瑟兰迪尔,格洛芬德尔,埃尔隆德,埃瑞斯特,以及很多很多精灵……

(蔻:这是一篇非常纯洁的文章,颇搞笑,就把它当成圣诞礼物啦^_^)

(PS:这篇里面的格格非常之脱线……瑟瑟非常之外冷内热……埃尔隆和埃瑞斯特比较正常……看着怎么觉得CP就是这样的呀……格格和瑟瑟的对手戏比较多……)



第一部分:Pass the Dorwinion

精灵宗主吉尔-加拉德召开了一场会议,然后其他的精灵王都来参加了。有的心甘情愿,有的勉勉强强。年轻的埃尔隆德王已经受够了连着几个礼拜的晚宴、会议、峰会,还有谈判,都只是为了维持一个伟大的联盟。这无穷无尽的工作已经让他神经紧张;说实话,没有什么比叫所有的精灵王都去娱乐一番要让他高兴的了,这样他就可以坐下来好好看本书。不幸的是,如果他这样做的话,他会被那看似冷静的宗主活活剥皮,然后扔去煮汤。所以,当吉尔-加拉德让他去见他时,这年轻的精灵只是感觉又一件烦心事要出现了——王这时候要见他做什么?
吉尔-加拉德抬头看了看走进门的半精灵,然后起身来欢迎他的传令官。埃尔隆德面露庄严的微笑,深深地鞠了一躬。“吾王?”
“埃尔隆德,”王浅浅地笑了下,没有称呼他的头衔,“我注意到你对我们的政治会议越来越不感兴趣了。”
年轻的精灵心中不禁一缩:他难道表现出来了?太棒了,现在吉尔-加拉德要给他做一次关于身居高位的精灵的合理行为的讲座了……“一点都不,吾王。”他急急忙忙地说。他知道对王撒谎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而且吉尔-加拉德的笑容愈发意味深长了——他的传令官可瞒不了他什么。
“我只是想今晚派你做一件更符合你天性的事情。”王开口了。埃尔隆德的好奇心不由被激了起来。现在随便什么事情,只要能把他从无穷无尽的会议中解救出来的,都是好的。他谦恭地等着王者继续说下去。“奥瑞费尔王今天早一些的时候到了,”吉尔-加拉德直截了当地说,把他桌上的纸张压压平,“我有直觉,他和我会有一场长长的,额,也是非常私人的谈话。”
“我明白了。”埃尔隆德说,虽然他还没有了解他到底要做什么。他突然发现他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
“他的独子也和他一起来了。”宗主最终解释道,“他和你差不多大。我想,也许你可以好好地陪他玩一会儿,我们几个大人都要讨论一些无聊的政治话题。”
埃尔隆德眨眨眼,吃惊地说不出话来。他可没有料到是这事!“陪他玩?”他非常愚蠢地重复了一遍,随即差点因为自己白痴一般的语气痛扁自己。
吉尔-加拉德听出了他的惊愕,拉动了嘴角。“当然了!”他回答道,“不管怎么样,他是我们的客人啊。可能瑟丹的一个年幼随从也会加入你们的。你们可以聊聊天,或者散散步,或者喝喝酒——随便什么事情,你们年轻人喜欢做就行了。”
埃尔隆德抑住自己的微笑。年轻人,这是在说他么?“我知道了。”他回答道,这次他表现得沉着多了,“什么时候开始?”
王者听到了他的回答,点了点头。“需要的时候,我会召见你的。”他干脆地说,接着就转回他的公事上去了,“奥瑞费尔的时间观念是出了名的差……也许你能找个朋友一起陪王子殿下。人越多,他会越高兴的,不是么?”
“当然了,吾王。”埃尔隆德立刻鞠了一躬,来掩饰他的笑容。这是他接到的有史以来最特别的一个任务!照看一个王子!

————————————
埃尔隆德晚些的时候,又一次到了吉尔-加拉德的办公室。他仔细地打扮了一番,穿了一件深蓝色的长袍,虽然简洁,但是非常的优雅。路上,他遇到了埃瑞斯特,两人随即就相伴而行。这个年轻的精灵曾是宗主的一个顾问,然后在伊姆拉达里斯建立之后,就到那边供职了。这个细心谨慎的精灵然后就成了埃尔隆德的挚友之一。埃尔隆德觉得,如果有谁能够帮他完成今晚的任务的话,那就是埃瑞斯特了。当然不可能是格洛芬德尔!格洛芬德尔不管到哪里,都能制造混乱。
他们终于走到了宗主的书房,已经有四个精灵在等他们了。吉尔-加拉德站了起来,面露微笑。“奥瑞费尔王,”他没有多说什么,“这位是我的传令官,伊姆拉达里斯的埃尔隆德大人,还有他的顾问埃瑞斯特大人。”两个精灵都鞠了一躬。埃尔隆德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奥瑞费尔。这位体格强健的领主似乎在战场上要比在这个被书卷环抱的书房要合适的多。
埃尔隆德好奇为什么吉尔-加拉德要如此着急地介绍完。他转向了另外两个还没有站起来的精灵。吉尔-加拉德清了清喉咙,严肃地说:“请允许我介绍灰港的加尔多,”——一个眼睛亮亮的年轻精灵,全身都是灰色的衣服,微微地鞠了一躬——“以及绿林皇储,瑟兰迪尔。”埃尔隆德鞠了躬,但是瑟兰迪尔只是微微斜了一下脑袋。王子懒洋洋但是依然优雅地躺在椅子里,一只脚以一种近乎无礼的方式架在膝盖上。他没有像屋子里的其他精灵一样穿着正装,而是绿棕相夹的便装。唯一一个能表示他身份的就是他头上的银冠。埃尔隆德立刻对接下来的夜晚表示了担忧。他到底应该怎么和这样一个无礼的精灵共渡一晚呢?他甚至在相互介绍的时候没有鞠躬!这个王子显然是想惹吉尔-加拉德生气,而埃尔隆德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王这样急切地要把他送走。
年轻精灵们都被赶了出来,然后埃尔隆德把他们带到了一边准备好的空地上。一株挺拔的橡树站在一角,周围的高墙上都是窗户。加尔多和埃尔隆德以及埃瑞斯特一样坐到了小石桌边,只有瑟兰迪尔王子倚靠在雕花柱子上,似乎在为居高临下而洋洋自得。埃尔隆德的灰眼睛对上了王子的绿眼睛,他突然发现其中有一种挑衅的眼神。不,今晚显然会让他痛苦不堪。
“埃尔隆德王?”加尔多一坐下来就立刻迫不及待地问,明亮的眼睛里闪着好奇,“是不是就是那个半精灵埃尔隆德王,建立了伊姆拉达里斯的那个?”黑发精灵点了点头,对这年轻人口气中的热忱而颇为惊愕。“我本来以为你应该更老一些的!”加尔多大呼,埃瑞斯特不由闷笑出声。埃尔隆德朝着他的朋友严肃地瞪了过去,依然被这年轻人的热情所震惊。
这样下去,在太阳升起之前,加尔多都会不停地问他问题的。于是埃尔隆德决定最好反击一下。“你似乎很了解我,”他说,“但是你自己的事情呢?宗主说你来自灰港?”
加尔多点了点头。“是的,我和瑟丹王一起来的,”他急切地说,“他可能看上去有点奇怪,但是他真的很友好——他甚至亲自教我造船!”
“真的么?”瑟兰迪尔冷不防地出了声。他懒洋洋的语气让埃尔隆德不禁咬紧了牙齿。“我真的想象不出瑟丹还能教别人东西。”
加尔多停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反击。
“的确,”埃瑞斯特插话说,和往常一样随机应变,“他这样年纪的精灵所拥有的智慧用来教授别人,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埃尔隆德在心里默默地感谢他的朋友能够圆场,然后不停咒骂瑟兰迪尔居然这样缺乏教养。王子似乎决意要让今晚变得非常难熬。这时,埃尔隆德几乎都想回去参加政治会议了。但是瑟兰迪尔似乎不再对谈话感兴趣,而是慵懒地摸起了他身侧的白色刀刃。如果埃尔隆德没有看仔细的话,他会觉得这个森林精灵正在对着刀刃欣赏自己的倒影。年轻的传令官下了很大的功夫才克制住自己别对瑟兰迪尔动粗,接着他们回到了谈话上。幸运的是,加尔多依然兴致勃勃,弥补了少一个人的状况。
“我想,这边应该有点喝的东西吧?”几分钟后,瑟兰迪尔又冒失地提问了,正好打断了埃瑞斯特。
埃尔隆德挤出一个礼貌地微笑,心里想着这时要是有什么又大又重的东西砸在森林精灵的那个金发脑袋上就好了。“如果你想的话,殿下。”他回答道。王子猛地抬起头,怀疑着这个半精灵是不是在嘲笑他。但是埃尔隆德立刻拿来了一些酒,避免了争端。他倒满了四杯,然后举起自己的杯子致敬。其他的精灵效仿了他,然后开始喝酒。
埃尔隆德用余光注视着王子。王子先是喝了一口,然后又小小地抿了一下。“多温尼安,”他注意到,“好酒。”
“王子了解葡萄酒么?”埃瑞斯特用一种此时此刻埃尔隆德绝对表现不出的十分礼貌的口吻问道。
瑟兰迪尔斜着点了点头,非常少见地表达了礼貌。“一点点。”他又抿了一口,在他的唇舌间品味了一番。“二十一,九十……四年份的?”
“九六年份的,”埃尔隆德惊讶地回答道。瑟兰迪尔王子远比看上去的要复杂——在以后他可要当心了。
加尔多已经喝完了他的酒,埃尔隆德热心地为他倒满。“在灰港可没有这样的奢侈品。”加尔多脸红着说,“自从我来到这里之后,就发现很多新奇的东西。”
埃尔隆德对着这淳朴的精灵不住地微笑。“灰港有她自身独特的美。”他回答道,试图让谈话继续。
瑟兰迪尔凑近了看着埃尔隆德,好像在注视一个被钉子钉住了的蝴蝶。“你去过灰港么,埃尔隆德王?”他问道。传令官还没有机会做出回答,加尔多就大叫起来:“怎么了?难道你没有去过么,瑟兰迪尔王子?但是你一定得来!灰港是如此的美丽,还有大海!”埃尔隆德几乎要闷哼出声——现在谈海可不是件好事情。
王子的绿眼睛中不禁露出鄙夷。“也许你不知道,加尔多,”他冷冷地,但是非常礼貌地回答,“在我的血统里,我一旦望向大海,我对她的渴望就会超出我能控制的范围。”
精灵们沉入了难堪的尴尬中。埃尔隆德使劲地灌了一口酒——哦,这的确是一个很漫长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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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的沉默在这个夜晚中变成了一种普遍存在的事件。当他们的第十七次这样尴尬地沉默时,埃尔隆德真想自己现在身处别方。这段沉默突然被一个金发精灵的闯入而打断了。砰的一声,门打开了。“埃尔隆德!”那个精灵大叫着,大步走了过来,“你可没告诉我这里有聚会!”从加尔多和瑟兰迪尔脸上惊愕的表情判断,传令官觉得自己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情真的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格洛芬德尔,”他的声音只比叹气响了一点,“请允许我介绍绿林的王子,瑟兰迪尔,以及灰港的加尔多。”今晚已经如此的糟糕了,看来也不可能更糟了。他都不知道那时到底有多糟……
“格洛芬德尔?”加尔多重复了一遍,目瞪口呆,“那个巴洛格狩猎者(Balrog-Slayer)格洛芬德尔?”
“原来他们是这样叫我的啊!”金发精灵感慨地说,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自说自话地拿起埃瑞斯特的酒就喝了起来。黑发顾问用一种让索隆都能结冻的眼神盯了过去,但是格洛芬德尔对这样的冰冷眼神早就习惯了,看来脸皮也厚了不少。
瑟兰迪尔王子仔细地打量着金发战士,显然非常好奇。其他的精灵他都可以公然侮辱,但是这个可是一个传奇战士。“你为吉尔-加拉德做事?”他问道,尽量使自己听上去礼貌一些。
“我为埃尔隆德王做事。”金发精灵回答道,自作主张地为每个人都倒满酒。“我已经发誓效忠于他和他的家庭——如果哪一天他想要组成一个家庭的话——一生一世。”
“真不幸。”王子讽刺地说。埃瑞斯特立刻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笑容。然而埃尔隆德却没有发现嘲笑格洛芬德尔有什么好笑的。这可能是唯一一件巴洛格炎魔没有做过的事情了。
格洛芬德尔眯起了眼睛,看上去邪恶透顶。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森林精灵的王子,是么?”他问道,不停地打量着王子,就好象狐狸打量着一只美味的鸡。瑟兰迪尔的肩膀不自觉地就正了起来,好像是准备一场恶战。埃尔隆德止不住地想要用手把脸遮起来。格洛芬德尔显然是要做什么傻事了,他就知道。“我听说,森林精灵的酒量不错,”金发战士说着,口气里全是挑衅。
手套已经丢出去了(中世纪比武习俗,以丢手套作为决斗的信号——蔻)。埃尔隆德咽下一声呻吟,埃瑞斯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加尔多站在瑟兰迪尔和格洛芬德尔之间瞪大眼睛,对事情的突然转变而感到惊奇。埃尔隆德想,刚才尴尬的沉默的确非常恼人,但是比起现在处理这两个精灵间的喝酒比赛就根本不算什么了。
王子的表情极度不屑。“我能把你喝翻到桌子底下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股杀气。
“先生们,拜托了。”埃尔隆德大叫道,试图说服他们,不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这样下去可不得了。“这可是多温尼安酒,”他说道,尝试给他们讲道理——如果他们听得进去的话,“这只能用来喝一点助助兴,不是用来比赛的!”不用说也知道,那两个根本不理他。
“让我试试看,吾王。”埃瑞斯特轻声说,埃尔隆德点了点头。不管做什么都好,只要别让事情失控就行了。“瑟兰迪尔王子!”埃瑞斯特的语气每每都让埃尔隆德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孩,“你父亲不会对你的所作所为感到满意的。还有格洛芬德尔!如果让吉尔-加拉德发现你喝醉了,你觉得他会说什么?”
“这可不关你的事。”王子回答道,一如既往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可不会喝醉!”格洛芬德尔抗议道,“这个森林精灵肯定老早就醉倒了!”
“显然是没什么作用了。”埃尔隆德看着这两个对手面对面坐在桌边,一脸决心。现在他还能做什么呢?
埃瑞斯特被击败一般地叹了口气。“看来的确这样了,吾王。但是,我想给他们四杯,他们马上就能睡着了。也许那时我们就能把他们悄悄地背回他们自己的房间了。”埃尔隆德耸耸肩,表示赞同;这是目前最靠谱的办法了。
格洛芬德尔死死地盯着瑟兰迪尔,下巴顽固地抬着,然后说出了那句话:“给我多温尼安。”

————————————
六壶过后,王子和格洛芬德尔依然在灌着酒,没有表现出任何醉意,更别说失去知觉了。“这真的是多温尼安么?”埃尔隆德大声质疑道,尝试性地喝了一口,然后又一口,“我可以发誓……”
两声巨响打断了他。转过头去,传令官看到了两个金发精灵都倒在了桌子上,环绕着许多空杯子。
“我想这的确是多温尼安。”埃瑞斯特笑了,“我们该把他们背回他们的房间了。加尔多?过来帮帮我们……”哑然而止。
加尔多抬头看着满天繁星,一边傻笑着。
“他喝了多少?”埃尔隆德问道,为这个年轻精灵的行为感到诧异。
“我不知道,”埃瑞斯特说,“我想,现在是三个精灵……”他突然停了下来,腿一下子软了。
“埃瑞斯特?”埃尔隆德大叫道,冲向他的朋友。突然他也感到天昏地转起来,一把抓住桌子。我到底喝了多少?他想着,一边数着桌上的杯杯罐罐。多温尼安一开始是一种非常温和的酒,但是过了一会儿就会让人一下子醉过去。显然,现在是一下把他们全都击倒了。今晚越来越美妙了,不是么?他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说:“我想我们最好把瑟兰迪尔和格洛芬德尔带走……”但是把他们带到哪里去?
“我同意!”埃瑞斯特坐在地上回答道。
埃尔隆德跌跌撞撞地抓住格洛芬德尔的胳膊,要把他带到……随便什么地方去。他一碰到他,格洛芬德尔的头就猛地抬了起来,眼神出奇的清亮警警觉。“你要做什么?”他吼道。
“你还醒着?”他问道,随即发现自己这样问真是白痴。真的,他应该更自控一点的!
“我当然还醒着!”格洛芬德尔兴奋地大叫着,眼睛中闪烁着光芒——埃尔隆德把这定义为疯狂。“事实上,我感觉不能更好了!”格洛芬德尔瞥着那昏睡的王子,笑意更浓了。埃尔隆德咬紧了嘴唇——这不是什么好的迹象。
他猜对了。“我们把他的头发剪下来吧。”格洛芬德尔大声地“轻声”说道。
加尔多回了神。“要剪谁的头发?”他快乐地问,“谁要剪?我能帮忙么?”
格洛芬德尔席地而坐,对着瑟兰迪尔王子摇摇晃晃。埃尔隆德终于警觉过来,马上爬起来去够格洛芬德尔潜在的受害者。他急忙摇着王子的肩膀。“瑟兰迪尔,”他叫喊着,“快醒醒!你这白痴辛达!”
“他晕过去了。”埃瑞斯特说。他还坐在地上。
“谁晕过去了?”加尔多问,立刻环顾四周,寻找晕倒的人。“他们要去哪里?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找把刀来。”格洛芬德尔回答道,一边用手摸索着自己的腰带。他似乎因为自己没有带武器而感到迷惑不解。
埃尔隆德立刻感到释然了。“这边不许带武器。”他解释道。感谢埃奴!如果他让格洛芬德尔剪了瑟兰迪尔的头发,他要怎么和宗主交代?
但是金发精灵的蓝眼睛突然盯上了什么。他正看着王子。还没等埃尔隆德反应过来,加尔多发现了他的意图。“哦,别,别这样!”年轻的精灵警告道,“他醒过来发现了之后会很生气的!你会惹麻烦的!”
埃尔隆德突然意识到这金发的战士想要用瑟兰迪尔自己的刀来剪他的头发。“格洛芬德尔,别!”他惊恐地命令道,但是格洛芬德尔顽固地伸手去抓那武器。他的手指一碰到刀柄,瑟兰迪尔的眼睛就猛地睁大了,跳了起来,把桌子推到了埃尔隆德的脚上。“嗷!埃奴!”年轻的传令官痛得大叫,立刻把他的脚从石头桌子下抽了出来。他连着单腿跳了三下,这才被头昏眼花击倒,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痛得突突直跳的脚。
他身旁的埃瑞斯特也好奇地看着王子:“哦,你也可以走路?”
瑟兰迪尔盯着格洛芬德尔看,后者正被这森林精灵神奇的复原而深感惊奇。“你别想碰我的刀。”王子大喊道,“你可用不来这样的武器!”
“我当然知道怎么用。”金发精灵显然是受到了刺激,立刻抗议道。
“不,你才不知道呢。”瑟兰迪尔王子重申了一遍,然后拔刀出鞘,“过来,我来教你。”埃尔隆德闷哼了一声,不仅仅是因为痛——现在的情况要变成什么样子呀!酒和刀碰到一起从来都没有好事——从他的经验看来。
但是他愣愣地看着瑟兰迪尔双手灵巧地舞起这对刀。王子在几近喝醉的情况下还能舞得如此流畅,而且没有伤到自己一点。加尔多看着这绝技兴奋地叫出声,不停地鼓起掌来。
“酷!”格洛芬德尔激动地叫道,忘记了彼此的敌意,“我可以试试看么?”
“当然了。”王子慷慨地笑笑,显然忘记了他刚刚还不允许别的精灵碰他武器。他笑着把刀递给了格洛芬德尔。
就算埃尔隆德还没醒酒,他也意识到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酒,刀,还有格洛芬德尔碰到一起,就是一场灾难。“等一等!”他立刻喊道,“也许你不该——”
太迟了。金发精灵已经大手把两把刀扔到了天上去。加尔多大叫起来,双手抱头。埃尔隆德呆呆地看着一把刀斜着飞过他们上空,然后插到了一边的橡树上。另一把划出了一条优雅的弧线,飞进了旁边楼上的一扇窗。玻璃碎了一地。
“哦不!”加尔多大叫着,原地跳了起来,“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我的天哪!我们惹麻烦了!我们该怎么说?哦——”
“安静!”其他四个精灵异口同声。于是加尔多就安静了。
寂静无声的夜晚里,埃瑞斯特第一个说话了。“我们必须把它们找回来。”他的声音起伏,尝试了一下站起来,又一次失败地坐到地上。
“我们当然要把它们找回来!”瑟兰迪尔咬牙切齿地说,“它们是我的刀,不是么?哦……爸爸会杀了我的……”
埃尔隆德艰难地站了起来。他们显然要这样做。现在他们终于有了一个任务,今晚看上去有了点盼头。“我们先把树上的拿下来。”他说,一拐一拐地走到空地的另一边。其他的精灵跟着他,格洛芬德尔扶着埃瑞斯特——他的腿看来是不能好好工作了。
“谁看得到么?”加尔多焦急地问,抬着头,绕着树转圈。这群精灵徒劳地想要看清一些。
“那个是不是?”格洛芬德尔指了上去。
“不,那是颗星星。”埃尔隆德暴躁地回答。
格洛芬德尔失落地低下头。“哦。”
“那个是不是?”瑟兰迪尔说。
埃尔隆德顺着他的手指看上去。“不,那是个汤碗。”
“哦。”王子奇怪地打量着他,“为什么树上会有个汤碗?”
半精灵叹了口气。“这是个很长的故事……”
“嘿,那个是不是?”加尔多激动地指着某个方向。
“不,那……”埃尔隆德顺口回答,然后眨了眨眼,“等等。这是那把刀!”
“哦~我有没有奖励?”
“在你伤到自己前,给我坐下来,加尔多。”格洛芬德尔厉声说到。他显然因为是那个年轻的精灵而不是自己找到那把刀而感到不快。如果你是一个公认的巴洛格狩猎者,但是却比不过一个来自灰港的小崇拜者,对自信心的确有不小的打击。加尔多照他所说的坐了下来,快活地笑着。格洛芬德尔不自觉地放下了埃瑞斯特,后者重重地坐到了地上。格洛芬开始挽起了袖子。“是我扔的那把刀,”他说,“所以我上去拿。”
“哦,不!”瑟兰迪尔大声抗议,埃尔隆德也同意。让喝醉的格洛芬德尔爬上树?结果不用想就知道。“这是我的刀,所以我自己上去拿。还有,我爬树爬的最好。你们几个都穿着裙子呢。”
“他没错。”埃尔隆德虽然心存不满,但是没有辩驳。他可没有穿裙子!“还有,”他继续说,因为格洛芬德尔看上去不买他的帐,“没有人能在树上战胜一个森林精灵。”他皱着眉头。这个短语似乎有点不太对劲。“树上的森林精灵(Wood-Elf in a wood-tree),”他喃喃道,“树上的森林精灵,树上的森林精灵,树上的森林精灵……”
瑟兰迪尔王子爬上了主干,不久就爬到了枝条上。除了碰到了第一根枝条,然后流利地咒骂了一句后,他就迅速消失在茂密的枝条中。埃尔隆德和格洛芬德尔绕着树不停地转,想要看清他的进程。
突然,一个汤碗从天而降,径直掉到格洛芬德尔的头上。
“啊!”战士大叫了一声,立刻蹲到地上。
“把手举起来!”王子在他们上面高兴地大叫。
格洛芬德尔站了起来,眼神不高兴了。“如果你打算扔什么东西下来,干嘛不事先说一声?”他大吼一声,跑到主干边,看样子是要把王储给摇下来。
埃尔隆德冲上前去,想要抓住格洛芬德尔的手。“你给我呆在这边!”他命令道。突然,一把刀划过他们上空,擦着他们俩而过,直直地插入土地,地面上只留下了刀柄。埃尔隆德的心漏跳一拍。
“哦——举起手来!”王子高兴的声音传了下来。
“我要去杀了他!”格洛芬德尔咆哮着,想要挣开埃尔隆德的手。虽然传令官有一刹那想要放手,但是即便他还醉着,也知道这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杀了谁?”加尔多从坐着的地方站了起来。他把汤碗捡了过来,戴在自己头上,看上去就像一个大号的头盔。“杀了巴洛格炎魔?他在那儿?我能帮忙么?”
“格洛芬德尔,我不允许你杀了他!”埃尔隆德吼了一声。格洛芬德尔造反一般地朝他瞪了一眼,继续尝试着挣扎。“这是命令。”传令官以防万一又加了一句,防止他顽固不化。
格洛芬德尔愣了下来,张大了他的蓝眼睛。他从来都是个遵守命令的精灵。“求求你了,埃尔隆德?”他乞求道,拽着半精灵的袖子。“就这一次?过了今晚我就不会再杀他了,我发誓。”
“要杀谁呀?”瑟兰迪尔快活地问,从树上滑了下来。埃尔隆德注意到他的头发上沾上了叶子。显然王子的爬树技巧因为醉酒而有所减退。
“你。”传令官直白地说,他都懒得委婉一些了。
“哦,好吧。”森林精灵把他的刀从地上拔出来,擦擦亮,然后塞进刀鞘,看上去很冷静。
埃尔隆德转过去继续和格洛芬德尔理论。“我不能让你杀了他。”他说道,意识到这场对话是多么可笑。“他是这里的客人,你这样子很失礼。”金发精灵看上去失望透了,于是埃尔隆德拍了拍他的肩膀。“下次吧,也许。”他安慰道。
“发生什么了?现在怎么样了?我们要怎么做?”加尔多又蹦又跳,汤碗头盔歪了过去。
“格洛芬德尔今晚不会杀了王子。”埃尔隆德解释道,依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这件事情。
瑟兰迪尔看上去高兴极了。“真的?太棒了!(这几个都喝高了- -|||——蔻)额——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把你另外一把刀找回来。”埃瑞斯特幽幽地说。
“哦,是呀!”王子恍然大悟。他指了指格洛芬德尔说:“是他把它扔进窗户的,你知道。”金发战士皱着眉头,不停搓着手。
埃尔隆德决定在他们两个决定殊死决斗之前打断一下。“但是是哪个窗?”他问道,然后开始转起圈来。不久之后他忘记要看窗,而是专注于测量空地的周长。他实在是太喜欢他的蓝色长袍旋转起来的样子了。真的,他以后应该多转转。
埃瑞斯特指了过去。“那扇破了的。”
“哦,但是我们要怎么爬上去?”加尔多喊了一声,瞪大眼睛。“这么高,这么高,这么高!(It's so high- so high - so high!)”
“而且旁边没有树,我爬不到(And no trees climb nearby)。”瑟兰迪尔不高兴地发现。
埃尔隆德发现这句话里面不自觉的韵律,格格笑了起来。“这么高这么高这么高!”他一边快速地转着一边唱了起来,“而且旁边没有树我爬不到!”
“这两个滑稽的精灵说对了。”格洛芬德尔点了点头,忽视王子投向他的不满目光,“我想我可以站在埃尔隆德的肩膀上,然后加尔多站在我的肩膀上,然后王子可以站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埃瑞斯特——”
“我现在可站不起来。”埃瑞斯特闷闷不乐地说。他还瘫倒在地上,他的脚一点力都没有。“还有,”他说,“为什么我们不到宫殿里面去找那间房间?”
其他的精灵都瞪着他,为这天才点子而折服。埃尔隆德也停下来不转了。“为什么不呢,这太聪明了!”他惊呼道,一手撑住墙稳住自己。“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呢?太棒了,埃瑞斯特!”
黑发精灵给了他一个谦虚的微笑。“额,还好吧……”
“你知道的,我认命他做我的顾问。”埃尔隆德自豪地告诉王子。
加尔多大胆地笑了出声。埃尔隆德还选了格洛芬德尔!“我们还等什么呢?”他说,“我们快走吧!”
五个喝醉了的精灵好不容易找到了出口,跌跌撞撞地走过大厅,在一堆柱子、桌子和昂贵的摆设之间穿梭。格洛芬德尔带领着小分队,他后面跟着埃尔隆德和瑟兰迪尔,他们两个扶着埃瑞斯特。加尔多一会儿超过格洛芬德尔,一会儿又去帮另外两个扶埃瑞斯特,那个锈迹斑斑的汤碗在他的金发上发出可怕的声响。“啊!爱尔贝蕾丝!”他唱着,不时被自己的灰色长袍绊倒。
埃尔隆德马上就受不了了。他的脚还在因为被桌子压到的关系痛着,所以他非常不耐烦。“安静点,”他嘶嘶地说着,“你就不怕整个皇宫都听到我们么?”年轻的精灵立刻用手捂住嘴,大力地摇着头。
他们接着悄悄地走。
过了几分钟,埃瑞斯特恢复了一些,然后问道:“你把我们带到哪里去,格洛芬德尔?”
战士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知道!”
埃尔隆德气极了,一把甩掉埃瑞斯特的手,急冲冲地走上前,尽量走着直线。“你是说我们迷路了?”他生气地问道,手指戳着金发战士的胸口。格洛芬德尔只能白痴地对着他笑笑。埃尔隆德压住怒火,对着其他人说:“好了,大家!想想看!那扇窗是在二楼,那就意味着我们要……额……啊……”
“先找个楼梯?”埃瑞斯特建议到。
“没错!”埃尔隆德转过去对瑟兰迪尔说,“我认命他做我的顾问,你知道的。”
加尔多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摆正他的汤碗头盔,加入了对话:“我们不是刚刚走过一些楼梯么?”他说着。难得有一次他终于有些用处了。他们转过身,发现自己正对着一个巨大的大理石楼梯。
“我们终于到了某个地方!”格洛芬德尔一脸灿烂,高兴地搓着他的手。
“当然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了,没脑子的诺多。”瑟兰迪尔低声说到。
埃尔隆德立刻转过去看格洛芬德尔有没有听到。感谢上苍,他没有。也许他是听到了那句话,只不过没有听明白。这个时候,这战士全心全意都在想要摆一个华丽丽的姿势。在一阵只有当他看到漂亮小姐才会发出的轻笑之后,格洛芬德尔甩了甩他的头发,说话了。“我们上楼吧!”经过如此让人印象深刻的姿势,埃尔隆德希望他的朋友能全力地冲上楼,但显然现在的格洛芬德尔没这个本事了。他几乎是一步一步地蹒跚上楼,一路上倚着栏杆。
埃尔隆德和瑟兰迪尔架着埃瑞斯特一起上楼。顾问的腿是一点用都没有了,而且他现在死沉死沉的。
加尔多最后上楼。他似乎是牢记了埃尔隆德的警告。他小心翼翼地贴着墙爬上楼梯,手指放在嘴唇上,鬼鬼祟祟地眨着眼。
终于他们都安然无恙地上了二楼——当然这不包括经常性的绊倒以及之后的大声咒骂。
“好啦。”瑟兰迪尔王子气喘吁吁,看着两边的门不知所措。“我们现在要做什么?”迷惑不解的格洛芬德尔从一边看到另一边,嘴巴大张却不说话,看上去就像条鱼。埃尔隆德自己皱起了眉头——他们为什么要在这边?
“我们接下来找你的刀。”埃瑞斯特回答了每个人的问题。埃尔隆德自豪地看着黑发精灵,为自己雇用了这样一个聪明的顾问而高兴。
“那是在哪一间房间里呢?”瑟兰迪尔满心忧虑地看着走廊。埃尔隆德理解他的顾虑:左边右边都是数不清的门。好多好多的门。埃尔隆德挫败地想:他们要花好长好长的时间来搜寻了。
但是显然格洛芬德尔没有这样的顾虑。“我们去左边!”他自信地说,转向了右边。
“等等!”王子大叫道,“那边不是左边!”
格洛芬德尔瞪着王子。今晚埃尔隆德又一次感谢埃奴没有让格洛芬德尔佩戴武器。“你怎么知道?”他问,上唇卷起一个冷笑。
“我可是个王子。”瑟兰迪尔愤怒地回答道,指着他的王冠。那王冠还在他的头上真是个奇迹。“我就应该知道这些东西。”
那种熟悉的坏笑又一次出现在格洛芬德尔的嘴上。埃尔隆德知道,不管这个精灵在策划什么,都不会是好事。这次他又对了。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叫声,金发的战士冲向前去,抓住王子头上的银冠然后匆匆带到自己的头上,接着疯跑到走廊的另一头。瑟兰迪尔立刻扔下埃瑞斯特的手臂追了上去。“现在我是王子了!”格洛芬德尔边跑边笑,“然后我就说这边是左边!”
埃尔隆德不安地转向加尔多。“帮我照看下埃瑞斯特,好么?”说着,他把他的朋友放到地毯上。传令官随即也跑了出去,都没有注意到那年轻的精灵大声的叫喊。
他顺着走廊跑了过去,试图让自己不要惊慌。转过一个拐角,传令官被一个奇异的场面怔住了:格洛芬德尔正在一张小小的木桌子上试图让自己平衡下来,一边躲着愤怒的瑟兰迪尔一边护着王冠。王子抓着一个花瓶,正用它来威胁格洛芬德尔。埃尔隆德倒抽一口气:吉尔-加拉德很喜欢这个花瓶!他立刻抓住王子的胳膊想把他拉回来,但这是个无用的尝试。
就在这时,旁边的门打开了。让埃尔隆德恐惧的是,宗主自己冲了出来。奥瑞费尔王和瑟丹王还有他们的随从也跟着出来了。他们都一下子愣住了,脸上尽是吃惊和出离愤怒的表情。
三个年轻的精灵瞬间冻结。
埃尔隆德突然明白过来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场面:格洛芬德尔头戴瑟兰迪尔的王冠跳在桌子上,而王子正挥着一个无价的花瓶,头发上还全是树叶;而他自己正绝望地想把瑟兰迪尔拉回来。
吉尔-加拉德沉下了脸。“这里,”他的声音低的吓人,“发生了什么?”
埃尔隆德咽下一口口水,由多温尼安带来的兴奋烟消云散。奥瑞费尔王看上去气极了,埃尔隆德现在可以感到瑟兰迪尔因为害怕而哆嗦着。瑟丹王的表情是最正常的了,他正极力忍住不笑出声来。
正当埃尔隆德认为事情已经不能再糟了的时候,加尔多带着无力的埃瑞斯特闯进了视线。他的蓝眼睛在汤盆头盔下瞪大了。“额,”他高兴地叫了一声,显然是没有注意到这紧张的气氛,“我错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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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隆德放松地坐在椅子里看着格洛芬德尔。金发精灵还没有醒过来,其他的则很早就起来了。五个年轻的精灵被强迫带到医务室,被灌下一种滚烫的药剂用来安眠,然后被捆着扔回床上——但是在此之前,大人们都狠狠地教训了他们一番。他们不许喝任何东西来减轻宿醉。吉尔-加拉德似乎觉得他们活该受每一分痛苦。
埃尔隆德的头依然痛着,但是他知道王子一定更痛。格洛芬德尔醒来之后一定也非常痛。
金发精灵的眼睛眨了眨,然后发出了一声非常不像精灵的、长长的哈欠。埃尔隆德笑了,然后说:“欢迎回来,格洛芬德尔!”格洛芬德尔躺在床上捂着头。但是埃尔隆德一点都不同情他。格洛芬德尔活该。是他挑起这一场可笑的喝酒比赛。传令官看着他的朋友靠着枕头扭着,然后好奇:作为一个治愈者,看着别人这么痛苦自己还很高兴,是不是不正常?
“别和我说话。”格洛芬德尔一有点恢复过来,就嘶哑地说,“啊,我的头痛得就好像有一个团的兽人在里面踩……”埃尔隆德扶着他坐了起来,递给他一杯水。“其他人呢?”他问道,红肿的眼睛扫视着医务室。
“加尔多藏在自己的房间里。”埃尔隆德笑着说,“瑟丹王并不生气——我们的小朋友只需要克服那种尴尬就行了。他被人看到头上带着一个汤碗当头盔。”
格洛芬德尔不自觉地笑了出声,接着就抱着脑袋变成了呻吟。“哎……伊路瓦塔……其他的呢?”
“埃瑞斯特被要求对每一个我们昨晚吵到的精灵写道歉信——哎,听上去好像大半个宫殿里的精灵都被我们吵到了。”埃尔隆德真的有点罪恶感。他接到了无数的抱怨,关于昨晚的碎玻璃声,唱歌声,咒骂声。吉尔-加拉德可不觉得这很好玩。“瑟兰迪尔已经准备走了。”埃尔隆德说完了。
金发精灵不解地皱了皱眉头。“但是我以为——”他停了一下,请了清喉咙,“我以为奥瑞费尔王还要再待几天呢。”
“嗯。”埃尔隆德点了点头,“但是他准备把王子送回绿林。因为他把自己的刀扔到窗户里……”
“但是是我扔的那把刀!”格洛芬德尔抗议道。
埃尔隆德环视了一下医务室,确保没有人听到。“今天早上瑟兰迪尔和我被叫去解释昨晚发生的事情——那时候你还睡着呢。”他说道,注意到金发精灵似乎对这个细节非常迷惑。笑了一下,他继续说:“瑟兰迪尔说是他把刀扔进窗户的,我还来不及提到你。他后来私下告诉我,如果他的爸爸知道别人碰了瑟兰迪尔的刀,他会更生气的。而且幸运的是,我们扔的时候房间里没有人!”
格洛芬德尔吹了一下口哨。“奥瑞费尔王会比昨天更生气?”
埃尔隆德咯咯笑了,然后点点头。“难以想象。”他也同意地说,“我记得他拉着你和王子的耳朵一路走过走廊。”
格洛芬摸了摸耳朵,做了个鬼脸。“对啊,宗主似乎也这样对待你和加尔多的。埃瑞斯特可够幸运的——瑟丹背着他!”
“是啊。”埃尔隆德点点头,“因为他根本走不了,还记得么?”
“哦,对。”格洛芬德尔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王子自愿承担责任,真是太善良了。”他极不情愿地承认。埃尔隆德刚刚还在好奇他什么时候才会说这句话。
“也许。”黑发精灵也极不情愿地说,“但是他告诉了吉尔-加拉德是你挑起这场喝酒比赛的,所以你还没有被原谅呢。而且今天下午晚些时候,宗主想要和你谈次话。”
格洛芬德尔嘀咕着抗议,这时候埃尔隆德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儿?”金发精灵问。
埃尔隆德抬了抬眉毛。“我要去给王子送行。”他慢慢地说着,好像在给一个任性的孩子解释什么,“这是我的责任,你知道的。尽管我并不是个好的主人。”
“我和你一起去。”格洛芬德尔坚持到,一把掀开毯子。好像是一个无形的警钟在脑子里敲响一般,埃尔隆德作为一个称职的治愈者的本能又占了上风,立刻强迫格洛芬再躺下。埃尔隆德突然很同情他的朋友,最终让步了。他倒了一杯黑乎乎的解酒的东西给他,然后格洛芬德尔立刻全速穿上他的长袍。当他和埃尔隆德走出来的时候,格洛芬德尔依然在拉着他的袖子。
他们到的时候,瑟兰迪尔王子和其他两个绿林精灵正在准备他们的坐骑。瑟兰迪尔看到了他们,转身对着他的同伴说了什么,然后走了过来。埃尔隆德有点高兴地注意到,王子没有像格洛芬德尔一样被昨晚的胡闹击垮,虽然他的眼睛也非常红肿。
“大人们,”瑟兰迪尔严肃地说,“十分感谢你们来为我送行。”
“这是我们的荣幸。”埃尔隆德回答道,然后压低声音说,“我希望你和你父亲间一切还好。”
王子傲慢地摆了摆那只保养良好的手。“别担心,我相信他不久就会不生气了。他威胁要断绝父子关系也只不过是个玩笑罢了。”
“嗯。”格洛芬德尔的蓝眼睛含有怀疑,“额……你看来找到了另一把刀。”
王子点了点头。随着他们都回忆起昨晚的尴尬细节后,全都沉入了沉默。瑟兰迪尔犹豫了下,然后说:“听着,这没什么的,好么?”他先是握住了格洛芬德尔的前臂,然后是埃尔隆德的,接着鞠了一躬。“我要为这最——好玩的——夜晚而好好谢谢你们。”他说着,嘴角几乎扬起了一个微笑。
突然他转过身去,走向他的坐骑。埃尔隆德和格洛芬德尔因为诧异依然张着嘴巴。直到三个精灵都骑出了视线,格洛芬德尔才转过去对他的朋友说:“刚刚发生了什么?”他问道,“那个王储刚刚是不是非常礼貌?”
埃尔隆德强忍住一个微笑,然后严肃地点了点头:“你知道的,”他说,“我觉得他是。”
格洛芬德尔困惑地摇了摇头,又缩了缩:“真不可相信。”他揉着鬓角,用小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我几乎都要——几乎——都要开始喜欢他了。他真是个一本正经的辛达。”
“也许吧,”埃尔隆德说着,灰眼睛闪烁着,“我们应该身边放点酒。”
金发精灵叹了口气。“这提醒了我,”他说着,“下次我再说‘给我多温尼安’的时候,埃尔隆德,别理我。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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