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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白痴!”格洛芬德尔咆哮道,暴怒中几乎把头发都拔了下来,“你说什么?我们被锁起来了?”
“我告诉过你了!”瑟兰迪尔吼了回去,绿眼睛里闪着凶光,“我们几乎从来不用这些牢房。更何况,是你这个天才说要走进来的!”
“又不是我把大家锁在里面的!”金发战士一边吼着一边手舞足蹈地抗议。埃瑞斯特敏捷地避开格洛芬德尔四处乱挥的手,但是加尔多就迟钝多了,被他打个正着。
“都给我安静!”埃尔隆德突然说道。两个金发精灵都停了下来,在牢房里对瞪着。加尔多可怜兮兮地揉着脸。“门关上了,我们被锁起来了,”埃尔隆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做出结论,“我们现在只要呼救就行了。”
“难道你刚刚没有听我说么?”瑟兰迪尔咬牙回答,愤怒的眼睛没有片刻从格洛芬德尔身上挪开,“我们几乎从不用这些牢房,几乎没有人会来这里。只有黎明和黄昏的时候有人来这边巡逻,其他时间这边鬼都见不到一个。”
“太棒了!”格洛芬德尔粗暴地回答,“显然太完美了。你是说我们要到日落才会被放出去?”
埃尔隆德滑坐到地上,头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既然如此,我们还是想点事情做做打发时间。”他语气疲倦,揉着自己跳动的太阳穴,“你们有什么建议么?”
“我们说笑话吧!”加尔多天真无邪地回答。
瑟兰迪尔厌恶无比地看了那个年轻精灵一眼。“现在是说笑话的时候么?”他回答道,手颤抖着去摸自己的刀。还好他没有抽出来,要不然真的太危险了。
格洛芬德尔沉下脸来。“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么?”他对着王子吼道,脸苍白无比。瑟兰迪尔刚想张嘴回敬,就被不期然地打断了。
“什么东西是又黑又白又红的(What is black and white and red)?”
其他的精灵都转过头去瞪着埃瑞斯特,后者平静地望了回去。
埃尔隆德清了清喉咙。“额……你说什么?”
“这是个笑话。”顾问耐心地解释道,“什么东西又黑又白又红?”
精灵们沉默片刻,想着这个问题。埃尔隆德皱着眉头想到。黑的白的红的……这时王子恍然大悟般的抬起头来。“蜘蛛!”他得意地回答道。
“蜘蛛只有黑的。”格洛芬德尔翻了翻白眼回答。“色盲森林精灵。”他压低声音补上一句,只不过大家都听到了。
王子扬起头轻蔑地看着金发战士。“你有把它们打开来看过么?”他尖刻地问道,埃尔隆德强忍住笑意。
“蜘蛛身体里有白的东西么?”加尔多抬了抬眉毛,好奇地问。
埃瑞斯特显然是想避免一切争端,立刻说到:“不是蜘蛛。”
埃尔隆德抓了抓脑袋。“一只长皮疹的獾?”他问道。
“不是,大人,我想不是。”
“我知道了!”格洛芬德尔大喊道,伸出一只手指。“是生气时候的埃尔隆德!”什么?半精灵转过头去对着他的管家皱眉头。
埃瑞斯特决心是时候停止这种攻击性的解说了。“事实上,是一卷书。”他说,“黑的——墨水。白的——纸张。然后读(read)。”
四个精灵面面相觑,然后埃尔隆德恍然大悟,闭上眼睛靠回墙上。“原来如此。”
格洛芬德尔笑着哼了哼。“只有埃瑞斯特才想得出这样的笑话。”他咯咯笑道。
“接下来是谁?”加尔多兴奋地问。
埃尔隆德决定接过重担。“我有个。”他说道,格洛芬德尔和埃瑞斯特都有点吃惊地看着他,“一百个矮人被铐在海底,你会怎么形容?”
其他的精灵们皱着眉环视房间,寻找灵感,最终不得不承认被问倒了。“什么?”加尔多终于问道,瞪大眼睛。
埃尔隆德笑了。“不错的开端。”
格洛芬德尔仰天大笑。“我从不知道原来你这样残忍啊。”他取笑着说。
埃瑞斯特点点头,表示赞同。“大人你可是一直重申要尊重其他种族的。”
埃尔隆德摆摆手。“如果你不知道矮人笑话的话,”他眨眨眼睛回答,“你就不是个精灵。”
瑟兰迪尔靠着墙,抬起头来。“我也知道一个矮人笑话。”他说道,抬了抬眉毛。“我想想……一个矮人,一个精灵和一个游侠划了一条船到了湖中央,然后船沉了。他们离岸有一英里远。游侠游了四分之一英里,累了,就淹死了。精灵游了半英里,累了,淹死了。矮人游了四分之三英里,累了,于是就游了回去,结果淹死了。”
其他的精灵哄然大笑,加尔多滚到地上笑个不停。
“我喜欢这个!”格洛芬德尔不得不承认,直到他突然发现自己不经意间恭维了王子。“除了矮人游得比精灵远。”他急忙加上一句。
加尔多做了起来,脸还红红的。“接下来该我了!”他说道,“怎么让一个矮人在元旦(yestarë)笑?在除夕(mettarë)给他讲个笑话!”
埃瑞斯特转了转眼睛。“你们还想听矮人笑话的话,我也有个。”他说道,“怎么让一个矮人从树上爬下来?摇树。”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矮人会爬树的。”王子条件反射般答道,不过看到格洛芬德尔恶狠狠的眼神后就不再说下去了。
“轮到我了?”金发战士发现瑟兰迪尔不再说话了,“好吧,那么……对你而言,当一场雪积到矮人脖子那么深的时候,怎么评价(what do you have when a Dwarf is buried up to his neck in snow)?雪还不够大呀(not enough snow)。”
话音刚落,瑟兰迪尔就接上了。“这个怎么样:怎么拯救一个将要溺死的矮人?把你的脚从他脑袋上挪开。”
埃尔隆德和埃瑞斯特互看一眼,无声地点了点头。现在的情况变成了某种可笑“讲矮人笑话比赛”。难道格洛芬德尔和瑟兰迪尔就不能不互相抬杠么?看上去对他们而言挺难。
“我还有个,”格洛芬德尔抢在所有人之前说,“为什么早上矮人大脑的尺寸和一颗橡果差不多?因为它晚上涨大了。”
“你听说过那个往天上射箭的矮人么(did you hear about the Drawf who shot an arrow into the air)?”王子反击道,“他射偏了(he missed)。”
瑟兰迪尔还没说完,格洛芬德尔就大叫一声:“怎么来分辨一个矮人的性别?把它的胡子撩起来!”
长长的沉默。
“格洛芬德尔!”埃尔隆德最终喊道,“这太不成体统了!”
瑟兰迪尔用他那只保养良好的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我都不想去想象这样的场景!”他呜咽道,“谁随便说些什么,让我不要再去想那句话了!”
然而,加尔多环视其他的精灵,眨着大大的眼睛。“我听不懂。”
“太好了!”埃尔隆德、埃瑞斯特和瑟兰迪尔异口同声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