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金的奇幻启蒙
托尔金的这种创作理念对后世艺术家的影响难以估量,《星球大战》的制片人乔治卢卡斯在接受采访时,曾坦承深受《魔戒》三部曲的影响甚深,所以才会以同样模式创造出的《星球大战》三部曲。
无数音乐人也从托尔金那里获取灵感。古典音乐大师梅耶创作了回肠荡气的《交响曲第一号〈魔戒之王〉》;爱尔兰新世纪音乐天后恩雅在获邀为《魔戒首部曲》电影做主题歌之前,在她1991年的专辑《牧羊人之月》中就写有一首“lothlorien”主题的钢琴独奏曲。但是最受影响和启发的当数摇滚乐,特别是那些离经叛道的重金属乐团,比如德国的重金属乐团Blind Guardian(盲目的守卫)就以托尔金神话为主题创作出了《魔戒》,《Nightfall in Middle-Earth》等多张令人热血沸腾的摇滚史诗作品集。
而奇幻文学的作家更是纷纷以自己的方式向这位大师致敬。根据统计,在美国每年出版的两亿本平装本小说中,就有四分之一以上直接或间接的和托尔金有所关连。《D&D》系列最成功的作品《被遗忘的国度》就是深受托尔金影响,“艾伯尔-托瑞尔”成为RPG史上最负盛名的架空世界,甚至比Arda-中洲Middle Earth的规模还要大。D&D的许多作者本身都是托尔金的书迷,比如《龙枪》系列的Tracy Hickman和Margret Weis,还有《黑暗精灵》系列的作者R.A.Salvatore,他在大学时第一次接触了《魔戒》,立即陶醉其中,还从信息科学转系至新闻系,立定了成为奇幻作家的志愿。他的大部分作品同样以多部曲的形式推出,近年还获得邀请负责撰写《星际大战前传》系列的小说。
Gary Gygax同样是《魔戒》的爱好者,他玩笑说《龙与地下城》的玩家十有八九都是“魔戒迷”,因此他不断被要求在他的角色扮演规则中多借用托尔金的设定。《D&D》早期的版本可以看到“炎魔”等托尔金专属的生物(虽然后来因为所有权问题被拉掉了)。著名女性科幻奇幻作家之一的Ursula Le Guin在25岁时第一次接触到这本旷世巨著后便不能自拔了。她谈到当时的感受时说:“我用三天时间读完了三部曲,三个星期之后,我有时发现自己还住在中土:像精灵一样漫步,如行于梦中,徜徉于两个世界之间──速朽的世界和不朽的世界。” Robin Hobb,《刺客》系列的作者,在《中州世界的沉思》一文中回顾了《魔戒》对他的影响,“我怀疑那些在《魔戒前传》和《魔戒》中被视为经典的场景的巨大冲击力很难被那些已经‘长大’的读者所理解。我从未在其它书中找到过这种感觉。”
抛开创作风格不谈,这些作者对于奇幻文化的认知和对于奇幻元素的运用,和托尔金所代表的“High Fantasy“是一脉相承的。如Salvatore、Tracy Hickman许多奇幻文学爱好者和作者都是铁杆的游戏玩家,甚至设计者,奇幻文学与游戏的组成要素十分相似,奇幻给予电玩一种文化情境与想象架构,而电玩则将奇幻立体而动态地呈现,两者的相互渗透给读者或玩家带来双重的梦幻体验。近一二十年众多奇幻文学纷纷被改编成游戏作品,在虚拟世界里获得了第二次生命,“文学+电玩”的组合引领着现代欧美奇幻风潮,使之在主流文化领域越发辉煌壮大。而细数其源,长远的看如《D&D》,最近的如网络游戏《天堂》、《龙族》、《魔兽》,无一不借胎于《魔戒》的奇思妙想。当然,还有最最正宗的《魔戒》三部曲游戏。
当我们在读托尔金的原著时,在读那些同样精彩绚丽的奇幻文学作品时,在电脑中闯荡那虚拟世界的山川沟壑、湖泽云海时,在聆听那些充满的激情的音乐作品或者坐在银幕前领略电影的魔力时,哪怕只是手持一张小小的万智纸牌,都可以深刻地感受到那个独立于这个世界之外的一种臆想的力量。它脱离于我们的现实生活,但常常唤起我们对散落或遗失的历史的回忆,那些我们都经历过,与命运和自然所进行的永恒思考和对抗;它没有客观存在的可能性,却又宛若一面残酷而不朽的明镜,反映着我们的心灵。我们常常从那些世界里中看见自身的影子,于是,为那些周而复回的伤害和爱,一次次地感动。
Arda世界的种族与文化
精灵(Elves)
在太阳和月亮还没有升起的遥远年代,精灵--创世之神Eru的第一批子民,从中州东边觉醒湖(Cuivienen,Water of Awakening)畔醒来。他们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事物是漫天繁星,心中立即充满着对于星光和Arda自然万物的热爱;从流水的旋律中他们掌握了音乐与语言,所以称自己为昆迪(Quendi,Those that speak with voices),意为“开口说话者”,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是中洲第一个掌握语言的种族。
神赐予精灵的礼物是永生,不受疾病的折磨也不畏寒暑。他们的美丽与智慧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损,反而变得更丰富而深厚,但是他们一样会因伤重或心碎而死。精灵的死亡概念和人类的并不相同,在精灵的肉体损坏或消逝(简单看起来是“死”)后,灵魂受到召唤会到命运之神曼多斯的神殿(Mandos,prison-fortress),在那里他们可以重新获得肉体并继续生存下去,也可以选择不接受召唤,或不再重生徘徊在曼多斯里。甚至神认为犯过错误的某些灵魂还会被强制留在曼多斯作为一种惩罚。精灵的灵魂和整个世界的存亡是相连的,他们的“永生”其实就意味着他们被埃达(Arda)束缚的命运,Arda存在一天,他们的灵魂就为其所困,在漫长的生命旅途中,他们体味着比别的生物更多的欢乐与悲伤,也负荷着Arda日益衰颓的痛苦,精灵会在不停的轮回中渐渐疲惫和没落,直至消耗掉他们的肉体。
接受神的邀请移民不死之地的精灵分为三个族:Vanyar梵雅,Noldar诺多;Teleri泰勒瑞;而那些不愿放弃在中洲的故乡自由自在的生活的精灵被称为黑暗精灵(这和后来萨瓦托里作品中黑暗精灵以及龙枪中的黯精灵是不同的概念)。而即使启程前往Amen的精灵,很多也没能最后渡海西行,而是在中洲西面的土地建立了新的国度,他们大多是Teler精灵,后来被成为Sindar。在美钻大战前,很多诺多族精灵又回到了中洲,和Sindar杂居在一起。在历经数个时代与魔族的艰苦争斗中,精灵们受尽挫折,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美丽家园被毁,许多最英勇最高贵的战士献出了永恒的生命。关于精灵的传奇留给人们最壮美神奇的回忆,但是后来他们渐渐退出中洲的历史舞台,而把统治地位让给了人类,有的渡海去了西方,有的在中洲森林深处隐居……有人说他们是不能忍受在中洲愈发深重的黑暗,认识到他们民族已经衰微的事实,要离开这片逐渐损坏和破落的土地,去不死之地寻求身心的庇护,也许他们能在那里的安定、繁荣和欢乐中重新追朔他们最辉煌的时代。
托尔金笔下的精灵有着超凡脱俗的美丽,挺拔修长的身材与坚毅高尚的品性,和西方传统故事里那种小巧玲珑,长着卷发,爱和人类捣蛋的淘气小精灵大相庭径;也不同于童话中那种纤细优柔,长着透明双翼在花间飞来飞去的小精灵(或称小仙Fairy)。托尔金认为自己的描写是给精灵正名,因为在北欧正统的神话如《埃达》,《萨迦》中,Elves精灵就是一种不具神性,但仍然拥有很大的法力的生物,其中如光明精灵生得特别美丽,穿著优雅透明的衣裳,比太阳还要明亮辉耀,他们住的地方叫“精灵之乡”--Alfheim,是日神Frey的领地。这才是精灵最早的形象,直到中古时代。但是后来莎士比亚开了一个不好的先例,在他的作品如《仲夏夜之梦》、《暴风雨》中把精灵缩小并幼稚化了,变成了以后人们观念中的“小”型精灵。忠实于北欧神话传统的托尔金认为莎士比亚的这种改动是“不可饶恕的”。他要还英国一个神话,也同时要还原古代精灵的形象,并给予他们一段可歌可泣的历史。在他早期的作品中还依稀可见精灵描写带有“幼小化”的痕迹,但是后来确定了写作风格之后,高大俊美,气宇非凡的精灵形象便呈现于我们眼前了。这样的精灵随着托尔金著作的深入人心,影响后世许多奇幻作家对这一种族的认知和兴趣。《被遗忘国度》、《罗德岛战记》等东西方主流奇幻作品都基本上继承了托尔金的精灵形象,在大量原创或改编的游戏作品中精灵被玩家们当作兼具唯美特性和强大杀伤力的轻装型战士,常以日本动漫中的称谓”妖精“呼之。时至今日,当我们谈起精灵时,脑海中浮现的一定是那些玉树临风,双瞳如星,战斗中仍不失优雅的类人化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