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地下城(D&D)浅见之一

作者：berg
中国人，似乎不大喜欢把这个世界上一切的事物都量化。比如：《西游记》里悟空可以大闹天宫推倒老君的炼丹炉，大闹王母的蟠桃会，也可以在面对下界小魔小怪的时候处处受制求助天庭；《水浒传》里石迁轻功出神入化但最后却被石板砸倒送了性命；《三国演义》里诸葛亮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博古通今有经天纬地之才鬼神莫测之智，屡出祁山却无功而返甚至耗尽了国力。总之，中国人相信机缘，相信命运，却好像不大相信数字。
    与之相反，TRPG这个西方产物，尤其是首当其冲的D&D规则，却创造了一个完完全全由数字组成的世界。
    引用百度百科上的一段名词解释：“龙与地下城（Dungeons & Dragons，简称D&D或DnD），是世界上第一个商业化的桌上角色扮演游戏。这个游戏是在1974年由一保险公司推销员加里·吉盖克斯（Gary Gygax）于在威斯康星州发明的，后来他成立了TSR公司。不过这个公司于20世纪90年代中期在与威世智（Wizards of the Coast）的竞争中失败并被其收购。2008年03月04日加里·吉盖克斯（Gary Gygax），周二在家中去世，享年69岁。”Gary老爷子可能没想到，他的这个发明衍生出了如此众多的桌上角色扮演游戏(TRPG)作品，还有小说（龙枪编年传，黑暗精灵三部曲）、电影直到一系列的电脑和游戏机游戏（博得之门，异域镇魂曲，冰风谷，无冬之夜，恶魔石，灰鹰，D&D online等等）。    那么，D&D究竟是什么呢？可能很多人并不了解，我多说两句。其实，D&D规则就是结合了龙与地下城世界观的对一切事物、行为及其标准的量化。百度知道上有人回答了：“D&D的数学架构，是在七颗（六种）骰子所产生的随机数基础上建立的。其中最重要的一颗就是D20（20面骰），每当玩家试图进行有一定几率失败的动作时，投一个骰子，把结果加上相关的调整值（这体现了可确知的能力，技术，环境及其他因素），与目标数值（也就是难度及各种不利因素等导致可能失败的几率）相比较，若最终结果等于或大于目标数值，动作就成功完成；反之，若结果小于目标数值，则动作失败。”


    说的太抽象可能不太好懂，实际上熟悉D&D系统的人可以把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往D20上套——譬如“推门进屋”这个简单动作：如果门卡住了，需要用一些力气才能成功，可以假定推门的难度是5，那么一个普通人投出5以上的数字就能把门打开，所以成功的机会很高，大多数情况下可以直接推开，偶尔需要多试两下；如果门锁着，则可以假定撞开门的难度是20，普通人也许要尝试很多次，甚至加上助跑，才能一脚踹开它；如果是不锈钢防盗们，门锁非常结实，必须通过极其巧妙的技术才能开锁，那么难度就是20以上，只有受过专业训练的锁匠才能搞定——这就是一个典型的“D20化”过程。   


    D&D规则通常包括D20，D12、D10（两颗，用于投百分比）、D8、D6和D4共七颗骰子(如上图)，它们几乎可以计算整个D&D世界的所有事件。另外，地下城的设定成为了D&D规则成功的关键。为什么呢？把故事限定在封闭的，有限的空间里有什么好处？也许这就涉及了一个事物内涵与外延的辩证关系，把时空设定牢固，把外延最大限度的压缩做到无懈可击，恰恰适应了游戏者们天马行空的想象和实践，把游戏规则的内涵发挥到了极致。
        回到文章开始时候的思考，D&D这种量化的思维模式放在中国似乎是不可想象的，可实际上上溯到伏羲推演八卦的时代，他老人家就已经把整个世界量化了，轩辕黄帝也说过：“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六十四艾，六十四艾生宇宙万象”，而老子的说法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可能拿D&D来类比先贤的哲学思想有点儿过分；但是，也许正像当下的数字时代，我们运用微积分原理把影像量化，把声音量化，把文字量化一样，D&D也在量化我们的幻想和梦境。